平静的周末,因康菲石油的雷人访谈“我们就是骗你的”而让公众过得颇具意义。只是,这一颇具意义的周末,对于康菲和国民来说都更具悲剧色彩。一方面,“我们就是骗你的”,令康菲石油的企业形象再度下挫;另一方面“我们就是骗你的”,再次说明我国在海洋环境污染处理方面,不仅缺少严厉的法律制裁措施,也缺少相应的应急机制。
尽管当前,“我们就是骗你的”这一言语出处,尚存争议。康菲认为,在海上和央视记者对话用的频道可能是“公共通讯频道”,在附近海域的各种船只上的上千人中的任何人,都可以随时使用这个海上公共船用无线对讲频道发表言论或打断各种对话,因此央视的报道与事实不符,并要求央视更正错误报道。但是,自渤海湾漏油事故发生以来,康菲石油在原油泄漏以及事故清理方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中国人的欺骗,使得国人,宁愿相信“我们就是骗你的”这句话是真实存在的。
有因必有果,康菲石油失信于民的形象并不是一次难以定论的访谈造成的。康菲在义正词严地要求央视就“我们就是骗你的”这一句报道进行更正和道歉之时,不应忘记自己曾一度公开发表的谎言:7月1日,康菲说溢油只有200平方米,事实却污染了四类海域840平方公里;7月6日,康菲说已没有任何溢油,事实上仍有油花冒出来;8月24日、29日,康菲说溢油已被永久封堵,事实上却封堵不力,污染海域增大;8月31日,康菲说“两个彻底”已完成,事实上根本没完成,被责令三停。
由此可见,康菲石油可与“谎言”划等号的结论并不是央视赋予的,也不是当日被采访的“员工”定论的,而是由康菲石油自己圈定的。只是,不能忽视的是,康菲之所以能够将谎言越说越多,甚至到了否认事实、一谎到底的地步,究其原因,则在于我国在处理海洋环境污染方面应急机制的缺失。
去年墨西哥漏油事发后,美国当局及司法系统开始全面介入事态进展,并成立了总统委员会对漏油事故进行调查,肇事方的封堵行动因此是日夜兼程不敢怠慢。反观中国,事发两个多月后,才由国家海洋局联合六大部委组成康菲溢油事故联合调查组。此外,依据我国当前的《海洋环境保护法》,海洋污染的处罚金额大都不超过20万元,最高也只有100万;与此同时,我国现行《刑法》,虽然不乏专门的污染环境罪名,但在现实的司法实践中,却长期存在着环境犯罪定罪难的困局。在此情况下,康菲说句“我们就是骗你的”,我们也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因此,要想杜绝康菲石油的谎话连篇,当前除了加大监管力度之外,还应修改、完善相关法律。同时,康菲要想挽回声誉,除了诚恳地道歉,积极地处理因漏油而造成的直接或间接的损失外,尚需要一段漫长的过程。一句“我们就是骗你的”说出口,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而同样是一秒钟长度的“我们相信你”,则需要一年、或者十年,甚至更久的时间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