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能源署(IEA)预计,2030年全球石油需求达到顶峰,之后开始下滑,天然气与风能、太阳能等可再生能源,将在各个方面替代石油。面对这一“后石油时代”的前景,产油国们将何去何从?
沙特、加拿大与尼日利亚,代表了三种不同类型的石油出产国。面对未来石油需求见顶的预期,沙特一方面在印度、中国与美国投资炼厂,希望在下游化工品业务上占据优势;另一方面,通过沙特阿美上市,希望摆脱对石油的严重依赖,实现经济的多元化。
沙特阿美上市后,阿联酋与科威特也透露了将石油资产上市的意向。预计处于海湾的王室国家,会在后石油时代选择占据下游化工品业务,并努力实现经济多元化。即使经济多元化失败了,由于沙特等国家处于成本曲线的最底端,沙特等国家可能衰退至中等收入国家的行列。
加拿大是欧洲模式产油国的典型代表,绿色环保组织强势,不断逼迫石油生产商转型。加拿大坐拥世界第三大的石油储量,第二大的重油储量,但由于绿色环保组织强势,其石油产量却只有500万—600万桶/日。加拿大的主要石油产地艾伯塔省的主要石油储藏是油砂。油砂的开采过程,会产生比常规石油开采多18%—30%的碳排放,为此艾伯塔省需要每年缴纳10亿美元左右的碳税。与此同时,外运的管道建设不断受到阻挠。比如,运往美国墨西哥湾的Keystone XL管道,就一再被拖延。
事实上,加拿大与德国等欧洲国家,石油行业并没有在国家决策中取得举足轻重的地位,石油公司的兴衰并不大影响国家的发展,无法引起国民的重视,加拿大的石油行业,大约贡献了加拿大16%左右的GDP。
挪威等石油生产国,则在北海油田不断枯竭与清洁能源呼声不断高涨的情况下,一面选择继续开发石油,一面采取更多措施减排,从而减轻环保组织对其施加的压力。
而尼日利亚所代表的一类石油生产国,在后石油时代可能面临悲惨的结局。一方面,尼日利亚的石油生产是外包给埃克森美孚等外国石油公司,生产成本居高不下。另一方面,尼日利亚等国没有自身的工业体系。尼日利亚的汽油,是通过石油换汽油在国际市场换取的。
尼日利亚、安哥拉与乍得等国家,既没有沙特的数千亿美元外汇储备与1.5万亿美元估值的沙特阿美公司,也没有挪威未雨绸缪准备的1万亿美元基金。外汇储备不足,使得尼日利亚等产油国无法转型发展清洁能源;而较高的原油生产成本,又使得这些国家也无法在开发油气的同时有效减排。更糟糕的是,安哥拉与乍得等国,喜欢与嘉能可、托克等大宗商品交易商进行美元预付款买卖,之后再通过石油偿还,这样的行为极其容易受到油价暴跌的影响。比如,乍得就曾经有过全年的石油产量被用于偿还预付的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