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以来,国际油价出现加速上涨的态势。2月24日,布伦特盘中价格一度涨至105.72美元/桶。从供需基本面看,近期国际油价持续上涨是“供给侧主导、供需两侧共同作用”的结果,短期内难以出现较大幅度回落。
随着疫情逐步走稳经济增长支撑油气需求
从需求侧影响因素看,首先,疫情逐步走稳后经济增长或将在短期内带动全球原油需求增长。2020年,石油消费增长较2019年下跌近10%。尽管2021年情况估测好于2020年,但难以恢复至疫情前的增长水平。在这种情况下,国际油价反而出现了较大幅度增长,表明需求侧并不是导致这波油价大涨的最核心因素;反过来讲,疫情逐步缓解以后,原油需求增长还将对国际油价产生支撑。
其次,从中长期看,尽管全球性的气候和环境治理因素推动能源行业转型,对中长期石油消费增长或将产生颠覆性影响,但在今后相当长一段时间内,石油和天然气仍将是全球范围内无可争议的主力能源。无论是美国加州大规模断电还是欧洲的能源危机,都反映出可再生能源供给的充足性和可靠性存在缺陷,验证了部分能源公司过于激进地转型发展新能源,事实上对保障供给安全带来了显著的负面影响,也说明了新能源真正实现替代还有相当长的路要走。伍德麦肯兹公司预测,油气2035年前仍持续增长至2亿桶油当量/日,其中,原油在现阶段8000万桶/日的需求基础上再增长约1000万—2000万桶/日。
全球油气增产能力不及预期施压供给侧
从供给侧影响因素看,在资源方面,由于资源禀赋、技术水平和投资等多方面的原因,全球石油新增储量呈现整体下降趋势。睿咨得能源发布的全球油气勘探状况报告显示,2021年勘探钻井活动与2020年基本持平,但常规油气发现新增储量却下降了近60%,仅49亿桶油当量,为近75年来最低。在新增发现储量中,海上油气新增储量增多(2020年占总发现规模的72%);同时,海上新增发现平均水深近10年增加500米,意味着这些储量将来被动用时需要更先进的技术,也将付出相对更多的成本。在投资方面,全球上游投资从2010—2014年6000亿—8000亿美元/年降至2020—2021年3000亿—4000亿美元/年。由于上游投资与勘探开发结果间存在滞后性,投资不足对未来上游储、产量增长必将产生负面影响。
美国页岩油产量增长不及预期。一是美国页岩行业的投资者认为未来可能有颠覆性风险发生,所以将关注重点由增长转为价值返还,要求及时获得分红并增加分配比例,对生产经营再投资影响较大。二是美国页岩油现阶段在再投资率、自由现金流水平与产量之间形成了悖论,在60美元/桶油价下,50%的平均再投资率将导致美国页岩油产量减少20%,但产生的自由现金流比在70%的平均再投资率下高20%;70%以上的平均再投资率将导致美国页岩油新增产量大幅增长,或将引发国际油价波动,并导致企业自由现金流降低。三是美国的环保政策对页岩油发展形成更大约束,包括禁止在公共土地和水域获得新油气许可等17项行政命令如果被严格执行,或将影响高达200万桶/日的页岩油产量。四是美国页岩油发展集中化趋势将更加明显,在技术和管理创新短期内难以实现新突破的背景下,通过并购实现规模效应并在经济上满足企业的运营要求。但并购交易后页岩油业务整体的投资和生产规模普遍低于并购活动前。
欧佩克+实际增产能力可能大幅低于市场预期。首先,由于欧佩克+大部分成员国财政高度依赖石油,其财政均衡油价普遍较高,大部分处于70—100美元/桶甚至140美元/桶以上。而从欧佩克“在较高油价区间通过配额制控制产量获取收益”的历史经验来看,该组织在现阶段未必有大幅增产的意愿。其次,沙特等供给相对稳定的国家尽管资源量较为丰富,但富余产能有限。而叙利亚、利比亚和伊拉克等国家产能恢复也需要较长时间。其中,伊朗是2022年全球油气地缘风险关注的重点之一。此外,俄罗斯近中期原油供给增长也可能因区域性地缘风险变化而低于前期市场预期。
工程服务板块成本增长也将支撑油价。从供应链成本看,自2020年初疫情发生以来,全球范围内以钢材为主的各类管材价格上涨100%—110%,各类电线、电缆等电器元件价格上升75%—85%,均对工程服务板块发展带来较大压力。伍德麦肯兹预测,2022年全球各类油气工程服务公司仍面临因劳动力、钻机、电机、管材等供应链成本上涨带来的较大压力,并导致上游勘探开发企业在工程服务方面的成本上升4%—10%。(侯明扬 中国石化石勘院规划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