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21年,石油产业最关心的问题就是油价走势。一段时间以来,国际油价在40~50美元/桶的区间上下波动,这一区间也被称为油价的“新冠病毒区间”。
一方面,新冠疫情一度对石油产业和国际油价造成巨大冲击,目前疫情仍存在不确定性,构成油价进一步上行的重大阻力;另一方面,新冠疫苗接种已在全球各地逐渐展开,疫情有望逐步好转,石油产业和全球经济有望恢复,能源需求逐渐复苏,这就构成油价上行的重要推力。
回顾过去一年,北美WTI油价一度因库存不足而跌为负值,不过随后欧佩克+(13个欧佩克成员国与10个非欧佩克产油国)达成重大减产协议,将国际油价稳定下来。在新冠疫苗接种启动、全球抗疫将迎来曙光之际,国际油价目前运行在“新冠病毒区间”的高位,也就是50美元/桶水平。下一步,如果国际油价能进一步走高,进入50~65美元/桶的区间,就能带动石油企业的投资热情,把投资者重新吸引回石油产业。
从短期看,国际油价能否持续走高确实面临压力。单就2020年11月底的美国感恩节假期而言,埃信华迈(IHS Markit)当周数据显示,美国汽油需求量低至1997年以来的低点。不过埃信华迈预计,随着疫情的好转,2021年全球经济增长有望达到4.5%,经济恢复必将有力提振石油需求。从中国情况看,中国经济走出疫情影响后,近几个月石油消费量甚至已高于2019年同期水平。此外,尽管目前疫情形势依然严峻,但巴西和印度的车用燃油消费量仍高于2019年的水平。有分析认为,到2021年底或2022年初,全球石油消费水平就会回归疫情前的水平。
再看欧佩克+对石油产能的控制。2020年12月,欧佩克+机制达成协议,将以慢节奏稳步渐进地提升产能,每月增产50万桶。至少从现在看,沙特和俄罗斯似乎已同意让2020年春季的石油价格战彻底成为历史,毕竟再打这样的价格战,两国都“吃不消”。石油供应端一个重大变数是伊朗。随着美国拜登政府的上台,美国对伊朗的制裁或将放松,而伊朗石油重启出口必将对国际市场造成巨大影响。
国际油价的变化将对页岩产业走势产生关键影响。受国际油价下跌影响,美国页岩油气开采活动锐减。进入2021年,美国页岩产能约为每日1100万桶,相较于2020年2月每日1300万桶的高点,已跌去每日200万桶,不过与2008年页岩革命起步阶段相比,产能还是翻了一番。目前,页岩产业还在持续进行整固,产业运营调整也在进行中,降低成本、关注投资者回报成了产业变革的关键所在。
如果国际油价能突破当前“新冠病毒区间”的上限50美元/桶并进一步走高,那么美国页岩油气产业将重拾增长态势。这一局面到2021年下半年或许就会出现。不过,即便美国页岩产业恢复增长,其增长势头和节奏也将同前几年的快速增长大不相同,增长幅度会更趋于平稳。
新冠疫情可能成为美国页岩革命发展的分水岭。页岩革命前十年,美国页岩产业发生革命性巨变;今后十年,页岩产业将进入更为平稳渐进的发展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