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开采石油还能有利可图吗?”随着新冠疫情席卷全球,石油需求以及油价受到冲击,失业率飙升,现有秩序紊乱,整个油气行业都陷入了停滞。所有能源产业的从业人员都想知道一些关乎生存与世界变化问题的答案。在2020年之前,石油峰值即将来临的论断常被人看作是天真可笑,杞人忧天。因此,人们对这一论断往往不屑一顾。如今,石油峰值突然来临,前所未有地给现状按下了暂停键。这给世界提供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调整全球经济,使其朝着去碳化的方向发展。这一举措刻不容缓。全球领导者,以及世界经济论坛之类的智库,都在呼吁建立新的能源秩序,并将一切重启。
欧洲石油巨头看来,
这个问题的答案十分简单:没有。开采石油不再有利可图。化石燃料很快就会失去青睐,与此同时全球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能源转型。石油公司选择搁置其已购买但尚未开发的油田,相比花钱用于钻井却没什么回报,他们更愿意承担现有的成本。由此我们正看到越来越多的“滞留资产”。
相反,欧洲各大石油公司如今正向大型能源公司转变,因为对欧洲而言,石油已不再是其石油业利润最丰厚的产业。而在美国,石油巨头们却毅然地选择了另一条道路。这些大型石油公司并未选择投资替代性能源这类更具前瞻性的业务,而是坚定地开发页岩油气。页岩油气曾让美国一跃站上能源生态链的顶端,而如今却陷入困境。
就在本月,
阿拉斯加州进行了由政府主导的钻井租约拍卖。该州是美国整个石油业的核心,不过讽刺的是,没有一家石油公司出席这场拍卖会。该拍卖会是特朗普离任前进行的最后几场拍卖会之一。在这场拍卖会上,特朗普开放北极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ANWR),用于石油开采。特朗普此次备受争议的举措实则受到了国会的授权。目的则是筹集资金以补充特朗普2017年进行大规模减税导致的国库愈来愈大的亏空。休斯顿纪事报(The Houston Chronicle)报道称,支持者认为在ANWR进行钻井将带来10亿美元的年收入,这将减少预算亏损。
然而在拍卖会当天,没有一家大型能源公司竞标,所招标的土地也只有一半得到了小公司零零散散的竞标。此外,很多已售出的土地或将永远不会进行钻井任务。买家之一阿拉斯加工业发展和出口局(The Alaska Industrial Development and Export Authority)购买了最小面积四十万英亩的土地,以用于发展经济,但其以往从未进行过石油钻井。有一些买家是并无资金进行石油勘探的小公司。由于几乎每家能想到的大型银行都已书面承诺不会为其提供资助,这些小公司很难保留其土地使用权。去年,摩根士丹利(Morgan Stanley)成为宣布将不再资助未来在环境脆弱的北极地区进行的任何石油钻井活动。自此,摩根士丹利成为全美六大银行中第五个宣布此承诺的金融机构。这使其成为北极地区勘探活动反对者之一,除了摩根士丹利,富国银行(Wells Fargo),高盛(Goldman Sachs),摩根大通(JPMorgan Chase)和花旗集团(Citigroup)也加入了这一行列。
休斯顿纪事报的一位分析学家克里斯·汤姆林森(Chris Tomlinson)称,ANWR拍卖会的失败所传达出的信息响亮而明晰:人们不再想要或需要更多的石油。主要竞标者是国有的经济发展组织,说明阿拉斯加州人民渴望寻求一种新的方式来获得工作,同时保持其经济正常运转,而不再依赖多年来并无可喜发展的石油业。
阿拉斯加州并非个例。这种改变之风同样吹到了得克萨斯州的二叠纪盆地和墨西哥湾海岸。不管是南部还是北部,美国能源业都已开始告别石油。